为东北作家群“以笔作枪”叫好

张晓丽东北作家群及东北流亡文学,一直是文学史研究的重要内容。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作家群用自己滴着血泪的作品喊出中华民族抗战文学的第一声,为当时的文坛吹来一股战斗的风。又是一年“九一八”,有关东北作家群的纪念活动再次掀起高潮。9月15日,位于辽宁省新民市兴隆镇弓匠堡子村的马加故居正式开馆;

2023年09月19日

张晓丽

东北作家群及东北流亡文学,一直是文学史研究的重要内容。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作家群用自己滴着血泪的作品喊出中华民族抗战文学的第一声,为当时的文坛吹来一股战斗的风。

又是一年“九一八”,有关东北作家群的纪念活动再次掀起高潮。9月15日,位于辽宁省新民市兴隆镇弓匠堡子村的马加故居正式开馆;9月18日,本报推出九一八事变爆发92周年特刊《笔作枪》。我们将视线重新投射在东北作家群身上,细读他们那些或激昂或悲切或平实的作品,令人叹惜宝藏近在咫尺而不自知,一时竟爱不释卷。

何以不自知?历史的长河中,几十年弹指一瞬,于个人而言却是沧桑巨变。我们印象中的东北流亡文学,一定是满纸蘸着血与泪写就的沉痛过往。在那些作品中,有活生生被折磨死的妇女,有在泥泞中急行军的抗日战士,有失去祖国的孩子,有苦命挣扎的农民、矿工……这些人物形象,距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已经太远。生长于和平年代的我们,对当时的历史环境和文化环境缺乏切身感受,十分生疏。因此,东北作家群的创作初衷、写作技巧,东北流亡文学的内蕴情感、创作意义,都是当下许多人无法把握得当,甚至不感兴趣的。

不知其身,不知其痛。正因为不感兴趣,也就使得我们对东北作家群及东北流亡文学设置了认知的藩篱,使得人才济济的群像中,我们清楚识得的面孔只有寥寥数人;使得慷慨激昂的文字中,我们细细品读过的只有最著名的那几本。仿若看过电影《黄金时代》,读过萧红的《呼兰河传》《生死场》、萧军的《八月的乡村》,就算了解了东北作家群。

又何以爱不释卷?因为当我们走进文本深处细细品读,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他们写得真好!

一种“好”,是他们的文字生动、真实。他们书写“失去的天空,土地,受难的人民”,写沦陷区的生活,尤其是人民的抗争,激流涌动,如萧红的那句:“不当亡国奴,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那些如战鼓擂动的句子,带领我们真正置身于上世纪30年代,去了解中国现代史上那灾难深重的一页。

另一种“好”,是他们笔下的东北与今天枝蔓相连、血脉相通。他们书写“失去的茂草,高粱,蝈蝈,蚊子”,写一年四季的东北,尤其是东北的雪,姿态万千,如高兰的那句:“十月里雪花大如掌,锦绣的河山,一片白茫茫。到处是玉树银花!再也分不出庐舍田庄。路上的行人哪,像一个寒鸦飞进了白云乡!”这些充满思乡情愫的文字,我们今天亦可感知。

走进萧军的“乡村”、萧红的“呼兰小镇”、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草原”、马加的“弓匠堡子村”……我们寻找当年作家们文学活动的轨迹,有的还清晰地屹立在那里,等待人们去认识,有的已经随着历史变得模糊,甚至湮灭了。在他们的文字中,我们再次回到流亡者的故园,却意外发现,这里没有意料的沉闷与匮乏,反而时时点缀着会心一笑的温暖和泪流满面的感动,令我们产生共鸣。

有人说,东北作家群是那个年代的北斗七星,在星空中也许并不起眼,但它们总是坚韧地围绕北极星转动,高悬于北方,给人以温暖。今天的我们,身处东北这片热土,若能拂去历史的尘封,重新认识东北作家群和东北流亡文学,一定会满载一船星辉,并在星辉斑斓里放歌,歌咏那不变的“祖国之爱”与“故园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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