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万物并育的生态理念

　　□马轶男

　　“天人合一、万物并育”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人们对人与宇宙万物关系的哲学思考，这一哲思又深刻影响了中国式现代化蕴含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

　　“天人合一”这一观念最早可追溯至《易经》，其中虽并未提及此语，但据《周易·系辞下》可知，“易”所阐释的道理来源于古代圣人俯仰观察天地时获得的对宇宙、自然运行的认识。此外，《周易》中提及“天地人”三才，认为贤德之人应“与天地合其德”，同时，作为位于三才之中的“人”应“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即人类要了解自然，适应自然，制定符合自然规律的制度来造福人类。这些话语都体现了“天人合一”最初的朴素的内涵。

　　《道德经》中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也体现了人类要顺应天道自然行事的要求。汉代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提出：“事各顺于名，名各顺于天，天人之际，合而为一”，意思是做到了依据“名号”来对待万事万物，也就顺应了天意，天与人的关系就可以和谐统一了。此后，北宋张载明确提出：“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明代王阳明提出：“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天人合一”的哲学思想又体现了先贤为学、修身时的精神追求。

　　“万物并育”，出自《中庸》：“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自然界中万物各有其空间生长繁育，而不互相危害，展现了包容与和谐的思想。孟子曾说：“数罟不入洿池”“斧斤以时入山林”，即言不过度破坏环境。人类在利用自然改造自然的过程中，不应以伤害甚至毁灭其他物种为代价，需极力避免对自然生态的过度破坏。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也与“天人合一、万物并育”这一传统生态观念一脉相承。“天人合一、万物并育”所倡导的生态观，凝聚了历代先贤们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一问题的深刻思考，在当今更为应对全球性的生态环境危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了中国智慧。

　　（作者系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现任职于沈阳市皇姑区创新发展研究中心）